嚴苛的課程讓福雷斯特暗自叫苦,但所幸今日的課程在雪地中,少許的矮樹林讓他有了一些親切感,像是家鄉的冬日。

一人一松鼠很快地先到林間撿拾合適的木材,確保手上的燃料足夠後才回到雪地間。趁著還有天光,少年脫下自己那度數高的厚片眼鏡,利用凸透鏡原理將天光聚集,試圖在木材樹枝枯葉上點燃火焰。

光線透過凸透鏡匯聚,在枯葉上裊裊生煙。

青年離開鏡片的視界變成一幅朦朧的油彩,模糊了現實與回憶的邊界。


福雷斯特居住在一個較為偏遠的村子,醫療資源不是那麼充足,或是說『正規化』。嬰兒出生時的分化檢測不曉得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,出生後的檢測資料上登記著『人類』。

從有意識開始,我身邊一直有一隻松鼠好朋友。

無論是上學、放學、吃飯、睡覺、玩樂,小松鼠都一直在我的身邊,我以為所有人都看的見。

我明明沒有給松鼠朋友取名字,但大家都叫牠「空氣」。

「福雷斯特,上課看老師這裡,不要再看空氣了。」 「吃飯了小福,別再跟空氣說話啦,去洗手。」 「欸,你為什麼在跟空氣說話?」

後來,可能是老師覺得我跟空氣玩太久了很生氣,叫了媽媽和醫生伯伯和警察先生來學校。媽媽很著急,醫生伯伯給了我一個黑黑的東西要我戴在脖子上,說是保護我的安全。

那一晚,媽媽哭得很傷心,爸爸抱著媽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