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少年第一次體會到戰爭離他有多麼近。 也多麼無力。

那日早晨,本該與往常一樣的課程。 所有學生接到來自克萊溫教官的廣播,全校至議會中心集合。

「據最後目擊人員所說這幾名入境者並不是戰鬥人員,所以搜查任務交由校方處理,但還是注意安全。」 克萊溫教官的聲音清冷,不帶著一絲遲疑。

懵懵懂懂的穿上了全套裝備,跟隨著分配隊伍領導進行任務。因為是嚮導,不需真的上到最前線,因此更像是實際的上了堂追蹤與反追蹤的課程,偶爾協助哨兵同學穩固放大的感官。

福雷斯特的梳理能力一向不怎麼優秀,為了那無法當飯吃的自尊心,練習課都讓他逃避了不少,但戰場上可沒有讓他耍兒戲的空間,也是他再度被強迫認知到自己能力不如人的時刻。

由他建立起的精神屏障,像是樹枝上長滿生機的綠葉,帶著暖陽的味道輕輕壟罩。 可教官給他的評語是:「遮蔽性很不錯,但不牢固。」

再頑強的枝葉也抵擋不住暴風雨的摧殘,脆弱的連接處被強勁的雨水拍斷,作為嚮導撐起的傘無法替哨兵遮風擋雨。

最終只剩下斷裂的枯枝矗在原地。

任務為期一周,很快就以抓捕成功告捷。全校師生再度集合於會議中心進行任務後檢討,福雷斯特的考評成績拿了個B減,就一如他平時那樣。

緊繃的神經得到緩解,可心頭上的焦慮像蟲害啃食他的心智,若不變的足夠強大,總有一天他也會失敗、會成為戰俘。